雞蛋殼

有很多想寫,無奈我就懶

【雲骸】口不能言,目不能視

*無法說話x看不見

*取名好難

在出任務前,六道骸滿腦子都記掛著生了病還倔強的不肯去醫院的雲雀恭彌,在下定決心打電話跟下屬說自己這邊走不開時,被雲雀恭彌按住了拿出手機的手。

“咳咳……咳,快去,不准打電話告訴你那群蠢蛋我感冒的事。”原本體溫就略高於他的雲雀恭彌將手搭在六道骸的手腕上時,更是熱得像燒紅的鐵塊,六道骸只能連聲答應,在看著雲雀恭彌掛號成功後才動身趕往任務現場。

 

儘管任務完美的解決了----雖然以人員傷亡來說可能沒有到達真正”完美”的標準,整個任務以六道骸為核心的原因來自一個特別難纏的幻術師,總是利用難以察覺的小幻術干擾,讓同黨得以在彭哥列的勢力下苟延殘喘,氣惱卻又苦於缺乏解決手段的霧小隊只能將希望放在經驗老到的六道骸的身上。

任務本身不難,特別是當找到方法對症下藥時,問題本身就像拿被熱過的餐刀切下一塊黃油一樣輕而易舉。但是在輕易過頭地解決了任務後,心繫感冒中的戀人的六到骸一時大意,被還留有一口氣等著帶回去拷問的俘虜狠狠地從腦後來了一記悶棍。

身體朝前倒下,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六道骸聽見了一聲槍響,眼尾瞄見身後反撲的幻術師頭上開出了一朵血花。

啊啊,白白浪費時間留他一口氣了。

六道骸這麼想著,隨後便閉上雙眼陷入了黑暗當中。

 

再次睜開雙眼時,身邊一片漆黑讓他判斷自己醒來的時間可能比自己預估的還晚,身下躺著大面積的柔軟,紡織品的觸感和消毒水的味道讓他猜測自己大概是被送到了醫院,來自腦後的鈍痛讓他忍不住想抬起慣用的右手,藉由觸摸判斷傷口道底腫到什麼程度,才剛抬起手便被有種被綁縛著的拘束感,皺著眉用左手摸上右手的手背,才想起造成行動不便的東西大概是吊著的葡萄糖液。

向側邊滑動的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六道骸看向聲音的來處,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黑暗一如剛才的擋在他的眼前,他只能垂下眼,默默地聽著腳步聲,速度不快,但落下的距離卻短,是個孩子。

“鳳梨妖怪師傅你終於醒啦,在被人從後面暗算真是狼狽啊,該不會鳳梨過期了導致退步了吧?”弗蘭一如既往毒舌又平淡的語調傳來,可惜在沒有光源的地方看不見他可笑的帽子,不知道今天腦袋上頂著的會是青蛙還是上次見面時的蘋果?六道骸放鬆身體在聽見腳步聲時的戒備,習慣性無視了弗蘭對他自滿的髮型的嘲諷:”才不是呢,我是......"正想解釋自己並非過期而發霉生鏽的腐爛鳳梨,只是心不在焉才讓人有機可趁,卻突然想起雲雀恭彌即使快咳得說不出話也不讓他跟部下請假的堅持,只能放棄了為自己解釋的想法,轉而提起另一個在意的話題:”Kufufufufu,你也真奇怪,進屋子不開燈的嗎?”

原本以為會得到年幼徒弟的解釋或因為懶惰而沒開燈這種回應,但異常的沉默讓六道骸忍不住疑惑地眨了眨眼----儘管他什麼都沒因此看見,偏頭看向剛才出聲的地方,許久才得到弗蘭透露著慌亂和茫然的回應:”師父你……什麼都沒看見嗎?”

“現在可是大白天啊。”

 

六道骸不確定自己到底愣了多久,只知道回過神來時醫生已經在他耳邊碎碎念了好一段時間了。

”……你們這群年輕人就是不懂得好好愛惜自己,沒事為了一點意氣之爭就跟別人拚個你死我活的,把自己當成甚麼大人物了嗎?還好只是腦子裡的瘀血擋住了視神經,等過個兩、三天血塊消掉了就沒事了,真是的……”

聽著醫生停不下來而且還有愈演愈烈趨勢的碎碎念,六道骸忍不住念想起自己的戀人,不只話少很多,聲音也比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好聽許多。

個性裡的惡劣分子讓他想說出自己還真的是個大人物這件實情來嚇嚇老人家,但想見戀人的心情壓過了其他一切瑣事----儘管他現在甚麼都”看”不見。

“恭彌呢?”直截了當地打斷不重要的碎碎念,六道骸疑惑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沒有出現在病床旁,依照往例,每當他出完任務回來是先來醫院報到的,身邊肯定少不了雲雀恭彌,雖然看見雲雀恭彌因為他而臭著一張臉他自己也會不開心,但看不見男朋友更讓他覺得煩躁。

“啊啊……師父的男朋友啊……”弗蘭慢悠悠地拖著欠揍的腔調說話,在被六道骸的驚人發言嚇到後,毒蛇的青蛙頭好像染上了蝸牛的習性,每句話都巴不得緩而又緩,含混不清又黏黏膩膩的,逼的六道骸頭上都冒出了幾個十字:”在別的病房裡吊著點滴呢,只是可能會不跟師父你講話喔。”

什麼意思?六道骸疑惑地皺起眉,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動作俐落的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在弗蘭面前,看不見對他來說好像是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只在腳碰到地板時摸索了一下鞋子的位置、邁開步伐時踉蹌了一下。

 

醫院裡,消毒水的氣味就像指標,當混入別的氣味時六道骸便能清楚有人經過,和城島犬一起流浪的日子裡他們彼此互相學習,知道動物們用嗅覺辨別事物的方法,即使只有人類的鼻子,但是配合著在走廊上迴盪的足音,六道骸成功地攔下了一個人帶他走到雲雀恭彌的房前。

在敲開房門前,六道骸忍不住先深吸了口氣平靜下心情。照理來說見男朋友前不必有這麼多拘束,可是不久前還好好的人說進醫院就進醫院,還把自己弄得瞎,是個人都會生氣的吧?也難怪雲雀恭彌到現在都不肯見他,用弗蘭的話來說就是”連話都不願意和他說了。”

抬起手,忍不住抿起了嘴唇----他一緊張就忍不住會這樣,把嘴像關緊的蚌殼一樣閉的死死的,任何痛苦或哀號都休想從他的唇邊溢出。再怎麼擔心雲雀恭彌生氣的程度,該敲的門還是得敲的,差別只是六道骸不等門內的人回應便先一步摸索著門把將門推開了。

“恭彌。”剛說了兩個字六道骸又習慣性地抿了下嘴唇,透過有些沉重的呼吸聲確定了雲雀恭彌的大概位置,清了清因為對方不發一語而有些乾澀的嗓子:”你……感冒還好嗎?”

沉默像凝結了的冰塊凍住了時間,整個空間中只聽得見雲雀恭彌因為感冒而些不順暢的呼吸聲和六道骸緊張而顯得有些急促的喘息,六道骸向前跨出一步,離開自從出了自己房間後便一直扶著的牆讓他不由得有些不穩,過於急躁的跨步更是讓他在跌跌撞撞地摸到了柔軟的床鋪時,差點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倒。

一隻溫暖的手扶穩了他的身體,讓六道骸高懸著的心下降不少,不枉他這麼努力地演出盲人的不便之處,可是雲雀恭彌依舊沒有開口,連哼都不哼一聲,讓六道骸剛朝下降的心又提了回去。

反手扣住雲雀恭彌扶著自己的手,六道骸蹙起眉頭,看來這次雲雀恭彌確實是被他氣的不行,忍不住放輕了音量,希冀態度良好的認錯能讓對方沒那麼生氣:”恭彌,我錯了嘛,我不該在戰鬥的時候分心……我……”抿了抿嘴,最終還是沒將自己是因為放心不下對方才會分心這件事拿出來說,弄得好像把錯全部推到了雲雀恭彌的身上一樣,可是這樣一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對方開口說話,垂下眼蓋過突然上湧的情緒,感覺到雲雀恭彌輕輕掙脫他的手時,六道骸感覺自己的胃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強烈的乾嘔慾望爬上他的喉間,氧氣彷彿被瞬間抽走,他覺得自己在這間屋子裡就快要待不下去,也不管就這麼狼狽逃走是否太過難看,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抬腿便走。

還沒來得及離開床沿太遠,剛才扣住雲雀恭彌的手反被拉住,一帶一扯,六道骸的天旋地轉,倒在了床上人的腿上,剛撐著身體想站起身不將重量壓住對方,便因為自己的眉心被高溫而柔軟的唇瓣吻了一下而僵住身體。

啾。

六道骸怔怔地看著前方,儘管眼前一片漆黑,但他彷彿看見億萬星辰在眼前如煙花綻放。從深淵的低谷竄上蘊滿星河的宇宙似乎只需要一個輕柔而珍重的吻,裡頭包藏的愛意能撫平方才的種種不適,仙境的妙丹般擁有奇效,讓人從骨子裡透出曬過太陽的暖意,雨過天青般讓人只想在這個混合了消毒水和熟悉味道的懷抱中舒展眉頭。

“恭彌……”

 

雲雀恭彌看著懷裡抱著的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內心半是生氣半是心疼,氣對方又不在乎自己身體的胡來,正想著趁著感冒無法發聲,正好不理對方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但一切的計畫都在看見六道骸跌跌撞撞地走近他時潰不成軍,在對方看不見東西的無神雙眼中舉手投降。

拉過對方的手,伸出食指在對方的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無法說話的原因,強硬地扣住怕癢的手心直到交代清楚緣由,看見六道骸終於不再眉眼間總是滿滿的愁苦和擔心,露出與平時無異的表情後,雲雀恭彌才放過已經癢得受不了的六道骸,任由他抱住自己,一下一下地撫著六道骸的背脊,藉由體溫清楚地告訴對方自己就在身邊,抬眼看向不知何時站在病房門口的弗蘭,沒忍住自己的佔有欲,無聲地用口型向對方宣示主權。

「他是我的。」

 

“……”

弗蘭頂著大大的蘋果頭在黑臉和翻個大大的白眼以表不滿之中猶豫過久,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只能選擇摔上病房的門,貼心地為這對即使看不見和無法說話也要放閃的情侶留出空間,保護路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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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以示我還活著wwwww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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